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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我|吃掉黄昏


全文7k+|非典型ABO易感期|甜|勿上升

私设抽象化信息素|暴雨 A ✖️日落 O

 

 

 

 

00

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

想把你和沾了甜酱的日落一口吃掉。

 

 

 

 

 

01

大约是六七年前,那时我和马嘉祺还都只是在A大念书的学生。他在文学系,我在艺设系。学院图方便于是安排两个文科专业共用一幢院楼。

 

文科类男生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A大以文科专业著称,报考的录取的大都是女性Beta和Omega。和我同一届突然招进一个外表清冷、眉清目秀的帅哥,一瞬间就在学校论坛引起巨大水花。

 

就在各位梦女幻想猜测这是一位绝世猛A带着浓烈的信息素时,小道消息往往跑得比真实信息来得更快。新来的这位叫马嘉祺,文学系新生,可惜只是个B。

 

不少不死心的Omega们故意从他身边经过时只能感受到阵阵潮意,却嗅不到任何气味,更没有天生对Alpha的臣服感,于是都作鸟兽散。

 

果然啊,Beta在这个社会还是比其余性别少了些吸引力。除了那张顶好看的脸,马嘉祺也没什么特别的。

 

 

说来我也算是个例外,都进入大学了腺体却迟迟不见分化,天生对信息素气味也表现得比常人更加迟钝。母亲先前还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带我去中心医院看过医生。

 

只是做了一轮检查后各项指标都显示处在正常范围内,医生能给出的猜测是我的信息素或许并不常规,因此分化可能需要一个特殊的刺激点。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好随意乱下定论。不过不用过多担心,目前身体健康,只需要等着刺激点出现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时间过得很快,大一整个学年我都在专心学习中平稳度过。由于还没分化,众人闻不到气味也只当我是个成绩表现优异但普通的Beta。

 

马嘉祺大概就没那么幸运了,时常出现在学校论坛的偷拍照,下面回复的楼层越盖越高。不过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赞美帅气的外貌总不犯法吧?

 

但好在他也只是认真读书,对周围所有人的议论不闻不问,听说还顺利成为文学系学生会副会长,当之无愧。

 

 

夏天来临,天气变幻无常。白天还烈日当空,下午可能就浇灌下一场临时暴雨。难以预测琢磨不透的天公,我的室友们都选择在寝室自习作画。

 

习惯使然,较小的空间和适合睡觉的环境让我难以静下心来完成作业。于是吃过午饭之后我拿了把伞,带着作业祈求今天别再下雨,出门去教学楼找间空教室自习。

 

来到文学院的大楼,周围空气好像更加潮湿了。或许是梅雨季节的缘故吧,看来一会儿免不了一场大雨。

 

我一边上楼一边揉捏着颈椎。说来也奇怪,最近些日子我后颈总有些酸酸痒痒的,仔细摸着像有蚊子块似的小包凸起。

 

 

三楼的这间大教室头顶白炽灯都开着,推开前门,一眼望过去好像并没有人在。大概是哪个学生临走时忘关了罢。

 

就在我转过身带着门把手准备关上时,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后颈绽放开,一瞬通过中枢神经直至大脑皮层。

 

要不是我还握着门把支撑着身体,恐怕早已经腿软坐在地上。与此同时鼻间还飘过浓郁的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潮湿雨水味。

 

还在怔愣时,恍惚瞧见最后排站起了一个人。对哦,这间是阶梯式大教室,难怪刚才没有发现坐在最后一排地上独自忍着易感期的马嘉祺。

 

本就混乱的大脑不合时宜地冒出许多问题:不是说马嘉祺是Beta吗?这年头连Beta都有易感期了吗?而此刻我更应该担心自己才对。

 

脚踝软弱无力,想要发声却又被无形的信息素压制扼住喉咙。只得站在原地呆愣着看马嘉祺猩红着一双眼,低下头用上目线注视着猎物然后一步步向我走来。

 

愈是靠近我却越不想逃离,外面明明还是晴空万里,我却深觉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狂风暴雨。好像全身都快被浸湿了,我微微发着抖,突然被一把拽进温热潮湿的怀抱。

 

由于体型差,我被紧紧禁锢在马嘉祺的怀里。感受到背后滚烫的身体,炙热的鼻息轻轻拍打在后颈,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离腺体二三厘米的肩颈上。

 

“马……马嘉祺……我是Beta……”

从身体里窜出的酥麻滚烫和动速过快的心跳已经让我难以说出成串的连续语句,我只希望马嘉祺不要错把我当作能够抚慰他的Omega。

 

窗外忽有一大片云飘过,午后的阳光一半隐在厚重的云层间。剩下几缕金光透过窗子洒在阶梯教室的大理石地面上,刺激性的反射光线一瞬迷了我的眼。

 

接着是后颈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和温热的液体滴滴砸落在皮肤上,我只来得及发出两声不像样的哽音便软在马嘉祺的怀里,失去意识。

 

 

 

 

 

02

是不是学校的傍晚总要好看些?无论是从窗口望向外,或者是走在路上抬起头,我看见好看的黄昏傍晚,一定会拍下来。不一定马上分享给谁,只是单纯地喜欢,单纯地记录。

 

离得遥远的太阳在转到地球的另一面,留下拖着浓烈橙红色尾巴的云彩。所以日落时人类觉得一天终止,也许会有金光闪烁,然后他们又继续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可惜就像瑰丽泡影,一戳即碎。

 

 

再次睁开眼是在中心医院的病床上,入目全是洁白,两边儿好像还坐着几个人。

 

“诶哟我的小宝,你可终于醒了!”

得,听这大惊小怪的一定是我妈。

 

右手边的除了一个马嘉祺,还有一位看着和我妈妈差不多年龄的女性,大概是马嘉祺母亲吧。目光对上,她略有些歉意地朝我点点头,柔和又坚定,马嘉祺和她真的很像。

 

然后就是听我妈妈绘声绘色地把整件过程讲述了一遍。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后颈腺体被利齿一口刺穿,剧烈的发麻疼痛和浓郁的信息素强烈冲击着我的身体而后晕过去。

 

据我妈说是马嘉祺突发易感期,手边没有抑制剂也没人晓得他是Alpha,打算自己在教学楼先硬扛过去。没想到我中途闯入,并且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吸引。

 

终究是没有抵抗住自然法则,马嘉祺把我强行临时标记了,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最后是他把我送到了中心医院,并且联系两方家里人,也已经做出郑重道歉与反省。

 

还没消化完这段话所包含的爆炸信息,一张检测单被递到手边。原来不久前我分化了,成为一名Omega,信息素一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抽象级别,日落。

 

“小宝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医生说你缺少一个分化的刺激点?嘉祺应该就是打开你分化那把钥匙,他其实是一个Alpha,信息素是抽象级暴雨。”

 

所以,一切都有迹可循。

 

 

医生说这个时代抽象级别的信息素还是太少,对于常规的或食物类或植物类,气象类信息素属于普通人的盲区,甚至难以清晰辨别气味。

 

言下之意是,你们这些少数抽象级别的A或者O,在普通人的生活里就是扮演着Beta的角色。信息素难以被捕获,那么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马嘉祺才会被大家误当作是Beta吧。

 

我倒是心态很好,只是在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后短暂地“啊”了一声,示意医生我明白了。是会有小小的失落啦,在这样的世界观里谁不希望自己拥有吸引万千人的甜美信息素呢?

 

不过也好,布满繁星的夜空固然很美,但我更偏爱那唯一的月亮。想到相册里上百张拍摄过的日落黄昏,我也曾那么热烈地爱着自己,哪里会觉得日落是人生的遗憾呢?

 

 

因为抽象级信息素和体质的特殊,短短一次临时标记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后颈的齿痕也会随着时间很快消退。

 

我妈妈以开明著称,思维也是跳得极快,

“那这样嘉祺还算是帮你分化了,你给人家说个谢谢得了。一来一去也不算亏欠。”

 

我被咬了还得跟人说谢谢?

 

怎么听都不对劲的样子,我正挑起一边眉毛准备反驳,马嘉祺微微笑着在一旁开口,

“阿姨不是这样的,不用强迫她,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抱歉,是我没管住自己。”

 

好像更奇怪了。

 

 

 

 

 

03

没过两天我就从医院出院返校上课,自打这次相识后我与马嘉祺两家人也逐渐熟络起来。两位妈妈更是相见恨晚,就平常那个亲热劲儿,不说是亲姐妹也像是儿女亲家。

 

或许是日落总带着点壮烈的孤寂感,映射在我身上的便是性格的愈发冷静和独立。似乎对身边所有人都包容着热烈着,但当你伸手想触碰时才发觉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教学楼顶楼是五层,再往上还有几阶楼梯通往最高的天台,中间隔着一道一直上锁的铁门。

 

顶楼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有很低的刚过膝盖一半高的围栏。学生自然是不被允许自由上下的,钥匙一般保管在扫地阿姨和保安身上。

 

我不是没动过偷拿钥匙的脑筋,因为在那儿能看到很美的日落,我很喜欢。

 

那天傍晚没有专业课,我走去铁门想碰碰运气,惊喜地发现大概是阿姨打扫完忘了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眼里藏不住喜悦,就像从橱柜里偷吃到不被大人允许的糖果。也不嫌地上脏,我在靠近围栏旁盘腿坐下,等着日月更替。

 

手机兀自震动了一下,“在哪?”

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

 

自从出院后马嘉祺跟我联系很频繁,一点儿也没有小道消息里说的清冷模样,要我说更像一只黏人的缅因猫。

 

每次对这样有些突破安全友谊距离的试探,我反问之后得到的结果一律都是因为被标记了很抱歉呀,或者是咱们妈妈关系这么好我们也不能输呀之类的玩笑话。

 

日子久了只要是有感情的生物都会陷入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伴。或许也是因为信息素的特殊,在偌大的校园我总感到孤独。除了马嘉祺,我感受不到任何人。

 

所以马嘉祺也应该很孤独吧。我望着逐渐橙红的天际线这么想着。

 

于是敲下三个字,“看日落。”

 

能不能读懂就看他造化了,我曾经和他提过。我说教学楼的天台应该是最好的看日落的地点吧,可惜上不去,不过我很喜欢。

 

 

“你不该与我分享日落的。”

我说,“虽然的确很美。”

 

听到铁门吱呀被推开的声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谁。收得很好的暴雨信息素因为一下被识破,像有些懊恼般地泄出了一些,颇有些阴雨绵绵的意思。

 

人类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因为他的到来差点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心绪也被挑到更高处。可嘴上却仍说着不饶人的否定的话术。

 

我扭头望着他,看他一步步走过来在我身边同样盘腿坐下,然后回过头继续盯着泼了墨似的天空。

 

日落的速度总是很快,厚重的云层遮住大半的红日,有几缕穿过缝隙射出。书上说这是丁达尔效应,让光有了形状,那现在该是最美的时刻。

 

马嘉祺眯了眯眼,抿了下唇转过头盯着我,好像要开口。远处的光亮透过他乌黑的眼瞳,我在里面看得见清晰的自己。

 

“我喜欢日落。”

 

嘭。是心脏被击中出现裂痕的声音。

 

“我是说,我喜欢你。”

 

 

之后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了,大抵是我快融化在炽热的眼神里,跟从心的声音点了点头。

 

唇瓣相接,像对待很珍视的宝物,嘉祺的所有动作都变得轻柔。指尖插进发丝,另一只手捧着脸颊,每一下啄吻都在对过去诉说着抱歉,也在对未来许下承诺。

 

我们在傍晚的天台接吻,日落作证。

 

 

 

 

 

04

‘日子和楼梯不动,我们上下奔跑。’

 

夜里我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系统自带的日历提醒我一周后就该到平安夜了。这才恍惚发现原来一年都快走到末尾,新的一年就要伊始。

 

于是打开聊天窗口,我说,“嘉祺嘉祺,圣诞快到了,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呀?”

 

那边回得很快,马嘉祺又怎会不懂我的小心思,但他却跟故意似地故作矜持只会了一个“嗯”。

 

什么啊,回归清冷男神路线了?

 

马嘉祺要庆幸我不是直接站在他面前,不然伪装的语气马上就会被他翘起的嘴角给拆穿。

 

“我要巧克力。”

“白巧克力。”

 

“多吃巧克力不好,太甜。”

 

我瘪瘪嘴,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扮了个鬼脸,

“不给买算啦 :( ”

“早点睡晚安!”

 

等收到同样的“晚安”后,我丢开手机平躺着呈大字形望向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正巧今年平安夜在周五,给了一家人齐聚或是上街玩乐的机会。我趴在窗口看着街边挂起的闪烁灯饰,鼻间喷出的热气在玻璃窗上突然显现出形状而又转瞬即逝。

 

童心未泯,我对着窗户哈出一口热气,白色雾面在窗户上出现,趁它还没结束短暂的生命,我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开始划动。

 

一个精致的花体“M”跃然出现,可惜室内外温差实在太大,水珠几秒就凝结沿着字体边沿向下滑落,白色雾气也迅速消散。

 

这样也好,谁也不知道我要写的究竟是 Merry Christmas还是 MJQ。

 

我盯着已经看不清晰的M有些出神,耳边响起父母唤我过去吃晚饭的声音。于是伸出手蹭了蹭刚画过的玻璃,眯眼笑着离开房间去拥抱近在咫尺的温暖。

 

 

习惯性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在晚饭后半个小时突然在我手心里震动起来,看到来电人马嘉祺三个字,我张了张嘴却像被扼住了声带。

 

三步并作两步冲回自己房间,不停忽闪的眼睫和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都出卖了大脑告诉自己我很冷静的假象。

 

然后我接起电话。

 

“喂?接个电话这么慢呢?”

 

“……”

 

就算是平日里一直在校园碰见,但在这样特殊的节日听到从听筒里传来带有磁性的温润嗓音,心脏还是会不听话地比往日工作地更卖力些。

 

当然要是开口第一句不损我就更好了。

 

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电话里又传来声音,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一个女声。

 

一个优雅知性、成熟温柔的女声,好像还有些耳熟。

 

“嘉祺,这两盒妈妈看了还不错,你觉得呢?”

 

手机好像被刻意从嘴边拿远了,只听得见几声“白巧”、“可以”之类的短词。

 

心中有一些不确定的猜想摇摇欲坠,迫切地需要手机那边的人来证明猜测成立。

 

等听到呼吸声又贴在耳边,我软声开口,

“你在哪啊嘉祺?”

 

“商场啊笨蛋,平安夜快乐。”

好像是我因为紧张而变得温吞的嗓音取悦了马嘉祺,短短十个字都带着溢出听筒的笑意。

 

我捏着手机,低头看自己藏在松软长毛拖鞋里的脚隔空相互打架。嘴角不自觉就向上勾起,然后故意问他,

“在商场逛街哇?和妈妈一起?”

 

耳边传来轻轻一声低笑,有些无奈但还是为了给我笃定的安全感,马嘉祺稳稳开口,

“嗯。来给你买巧克力。”

 

 

圣诞刚过,周一上午安排了一节安全讲座类的大课,在学校的大礼堂内举行,各个学院专业的学生都混杂在一起聆听。

 

这种讲座想也是不会每个学生都来乖乖参加,但因为有创新学分能拿,千人礼堂能容纳的倒也差不多刚好。

 

早早锁定了马嘉祺的方位在靠近左手大门边的第六排,我则跟着室友一起坐在靠中间后排的位置。

 

一场讲座冗长无趣,校领导明令禁止大家在座位下玩手机搞小动作。终于在我打了第三个瞌睡醒来之后,讲座宣告结束。

 

我扒拉了几下有些乱的刘海,站起身蹬了蹬睡得发麻的脚,听从老师安排从左边儿大门依次退场。本来还在发懵醒神儿,一听是左边大门,目光立刻寻找第六排的那位。

 

马嘉祺正坐着划拉手机,看上去不着急走。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炙热,马嘉祺转过头,黑发摩擦过雪白羽绒服,四目相对。

 

奇怪。明明还隔着很远,我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内双眼褶正温柔地瞧着我。

 

嘉祺的瞳孔颜色其实很深,不像我天生带着些许琥珀棕,他的更像是一望无际的曜石黑。礼堂的直筒射灯照亮四面八方,在缠绵又热烈的对视里我感觉有星星落在我的头上。

 

像是承受不住,我匆匆瞥开眼神欲盖弥彰地拉着室友的手臂往出口处走。就快到门边了,还是没忍住抬头找寻了一眼。发现原本座位上的人不见了,嘉祺正在穿过拥挤的走道往出口这边儿来。

 

明知道他要过来送给我些什么,肾上腺激素却还是一鼓作气地大量分泌,紧张得连室友松开挽着我的胳膊都没有丝毫察觉,脚底在门边儿生了根似的微红着脸等着我的爱神来到我身边。

 

“傻了?”粲然一笑,很好看。

 

嘉祺把一盒包装好的白巧克力塞进我怀里,大手从身后环起,轻扣在我头顶故意揉乱我刚整理好的刘海,就着这个姿势推着我一起走出礼堂。

 

你知道吗?这样的姿势好像我被完全揉进你的怀里,脸上的浅浅红晕和眼眸中坚定的爱慕,多像一对相濡以沫又不谙世事的爱人。

 

 

 

 

 

05

学期将近尾声,各个专业都在准备最后的期终考,文学院当然也不例外。而我早早完成了教授布置的几幅画作,闲来无事就泡在马嘉祺常去的自习教室附近的画室里独自涂涂画画。

 

在努力了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悄悄走进马嘉祺待的自习教室。可能是学得久了有些困倦,他脑袋枕着自己胳膊正趴在桌上睡觉。

 

我半蹲在桌边儿盯着他温顺的眉眼看了会儿,嘉祺睡着的样子其实特别好看。鼻子小巧,嘴唇轻抿,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温柔的湿润感。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信息素,马嘉祺像是感觉到了我就在身边,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一幅要转醒的样子。

 

趁还没睁开眼前我双手蒙住嘉祺的眼睛,带他走去我平常一直独自画画的教室。但着实因为身高不太够,从自习教室到画室的距离其实不远,我一路垫着脚跟在嘉祺身后。

 

刚睡醒马嘉祺还有些懵,就被自己家的小朋友蒙着眼不知道要带去哪儿。贴着他后背若有若无的触碰有些心猿意马,嘉祺于是伸出手,扣住我放在他眼睛上的小手轻轻抚摸揉搓着。

 

 

画室正对着西面,离开前我特地拉上了窗帘,这样能让一下子重获光明的马嘉祺在抬眼时不会觉得光线有多刺眼。

 

然后我松开手,往旁边一步小跳歪过头看着嘉祺,两手张开作烟花状给他展示我这几天的成果。

 

是一幅刚完成不久的黄昏景,画布上日落跌进昭昭星野,空气中卷着未干透的丙烯颜料味儿。

 

来不及收拾的笔刷和颜料盘随意摊开在一边儿的座椅上,不难想象出画者完工时的急切和欣喜。

 

马嘉祺还在原地怔愣着,我几步跑去窗边,用力一挥拉开刚才还遮上的窗帘。

 

正是夕阳西下,橙红色的霞光争先铺进画室,一簇簇打在我的脸上,照得画室深灰色的地面也泛起昂贵的流光。粉紫色的云彩在空中点缀着,如玉石上的玛瑙、佛像上的金箔。

 

被突然的日光迷了眼,我仍抓着窗帘一角闭了会儿眼,然后转头。浓烈的金黄色像在我一侧脸颊打了高光,琥珀色的瞳仁显得更为剔透。

 

然后被光偏爱的神明开口。

 

我说,“送给你,马嘉祺。”

 

 

我时常在想,落日的美好,该用什么理由分享给你呢?若是把我自己也一并送给了你,那你一定会觉得我太过轻浮了罢。

 

所以我作画,所以我踩好地点掐好时间,把你带来我面前,带来日落面前。

 

我深刻地记得那天马嘉祺的朋友圈,即使可能没有其他人能看懂。

 

没有图片,只是文字。

 

‘你突然送给我一场日落,

我快乐得发了狂。

差点就剜下这世上最后一颗太阳,

要送你作眼上妆。’

 

 

马嘉祺走近站在窗边的我,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前,那是心脏的位置。然后额间相抵鼻尖相触,距离近到我似乎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和颤抖的眼睫彼此划过。

 

“追逐日落是我献给自己的浪漫。”

我听见他说。

 

 

 

 

end.





 

哈哈哈这么看来我真的好爱暴雨。什么时候能写一些常规信息素啊我说。

这篇是六月份匆匆写下的一个大纲,前些日子碰巧翻到,于是动笔写完了。顺便,有许多故事情节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相信可以,一直剧烈地燃烧着,一直热烈地活着。就像日落一样,哪怕落下去了,也是在发着光的,不是吗?’

最后我想说,没有办法不爱他,我永远永远、热烈地深沉地,爱马嘉祺。

 

 


祝各位国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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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喜欢 感谢喜欢

看得开心就点个小红心小蓝手吧。

by Dobuta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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